子孙,将人打成什么样了?她娘去得早,我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。他爹走了,我家夫郎又成日为香坊的营生奔忙,左不过是想保全大哥辛苦积攒的产业。
你们平日里总说,是我们吃人绝户,吞人家产,如今也瞧见了,她一出手便是九千两,倒不是在乎这钱,毕竟二房也是出了力的,我家夫郎不过想叫她把名字记上,她就下了这般黑手呐。”
左侧的柳二依旧阖着目,肢体偏瘫地坐着,口眼歪斜,还时不时抽搐一两下。
右侧的柳怡音,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麻布,麻布间暗暗有血渍透出,她昏沉沉地侧头垂泪。
人群登时便又炸开了锅,辱骂柳令月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“都给我闭嘴!”时旬怒斥道。
待得人群静下来,这才取出方丝帕,细细替柳令月揩起脸上脏污。
这丝帕,原是那日他从她那处得来揩手的。
从没想过,有一日能用来擦这些腌臜。
柳令月一言不发,只木然由他清理着。
虽说昨日醉了酒,记忆断续,可她分明记着,是这父女俩生拉硬拽地要将自个拖走。
再往后,她便有些拿不准了。
不过,有人动手应是真的,不然今日来此前,她也不会怀疑自个打了那群乡绅富贾了。
那么,只可能他了。
“人是我打的,你又胡咧咧什么?”
余氏闻言,暗暗地笑了。
她此行来,便是要世子亲口承认的。
果不其然,此话一出,人群又鼎沸起来。
“如此为了个女人,仗势欺人,当真是目无王法。”
还有好事者,撺掇道:“余娘子,你家那小子好歹是个秀才,着他来,告上一告不好么?”
余氏闻言坐在地上,期期艾艾地哭诉:“秀才,我家大姑娘连解元都不放在眼里,故意将人刺伤,要进到那养济堂接近世子,如今如愿做了世子夫人,得了这般荣宠,更是半分都奈何不得了。我此回来,不为别的,便只为告诉诸位乡亲父老,该遭天谴的,从来并非我二房。她整日演得那般可怜兮兮,实则肚子里那些肮脏心思,多得数都数不清呢。如今我夫郎瘫了,女儿也破了相,实在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