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安心去罢。”他摆摆手,疾步走远了……
柳令月独自进了玉浣居的院门,瞧见洒扫的香瑛,委屈与不安登时便倾泻而出。
听到低低的啜泣声,香瑛抬了头,一把丢了手中扫帚,急哄哄跑过来:“姑娘,怎么弄成这副样子,谁欺负你了?”
柳令月不答,只抱住她,哭得喘不过气来,半晌,才道:“香瑛,对不住,弄脏了你的衣裳。”
“这身破布,哪有姑娘重要?”香瑛拉着她在凉亭内石凳坐下,替她斟了杯茶,问,“又是二房的欺负姑娘了?”
柳令月噙着唇,抹了抹泪,絮絮地朝她说起方才在府衙大门外发生的事。
“那伙狗娘养的,一桶泔水算什么,下次有机会了让她们尝尝姑奶奶夜壶的味道,”见她噗笑出鼻涕泡来,香瑛道,“好在有姑爷护着,姑娘莫哭了,好好打扮一番,放宽心和姑爷出去,叫整个秀州的人都瞧瞧,乔国公府世子夫人过得有多好。”
柳令月吸了吸鼻子,重重地颔首,他们愈见不得她好,她便要告诉别人她很好。
半个时辰后,她依旧坐在院中凉亭里。
她换上一件月白长褙子,上头是金线细细绣着的玉莲花,衬得人端庄而体面。
下身是缀满宝珠的多褶裙,郁金香草染过的,风略一拂,便是满室盈香。
时旬进门时,恰瞧见她撑着藕白的腕子,在那处小口小口抿茶。
见他来,她挥了挥手,盈盈笑道:“世子,我准备好了,咱们去何处寻乐?”
“通宝街,吃喝玩乐一条龙,你请客,我做东!”
柳令月闻言,提了裙跑来,卸下腰间佩囊,往时旬怀里一抛:“孝敬您的,收好。”
时旬眉微扬,躬身朝她行个大礼:“我尊贵的大金主,接下来由小的竭诚侍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