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写得明白呢。光是世子这八尺有三的身量,便稀罕得很,再瞧大姑娘这容貌打扮,实难认不出。”
时旬接过那小报,看了半晌。
上头多写的是小娘子如何被泼得衣衫凌乱、满脸污秽,同他如何拉弓提刀、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情节。
至于十八岁少东家为养济堂捐款九千两,以及二房颠倒黑白、寻衅滋事的内容,皆一笔带过。
“写的什么破玩意儿?”他将小报揉成一团,扔到那小厮脑门上,“本世子问你,我打他们可有错?”
小厮颤危危地摇头。
“再问你,谁给养济堂捐了九千两,谁是这怀素香坊真正的主子?”
小厮抬眼看了看柳令月:“自是大姑娘。”
“挺灵醒。明儿见了送小报的,叫他同那几个三流货讲‘柳大千金豪捐九千两,时府世子一怒为红颜’才切题,这两日天天给我写在头版头条,不然找人把他们报坊点了去。”
小厮忙不迭点头。
方才还有些近乡情怯的柳令月,登时就被他逗笑了,大大方方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,邀人进楼。
甫一踏入,满室幽香扑鼻而来。
掌柜的和跑堂的毕恭毕敬朝他二人一礼,齐声道:姑爷,少东家好!
柳令月一点也不想哭了,笑盈盈地拉起时旬四下参观起来。
中间柜台后的货架上是琳琅满目的香料,时旬识不明白,只任由小娘子絮絮地介绍,此乃鸡舌香、彼乃甲香云云。
“左右货架上,是些散香制成的香袋、香串还有香露,价格划算,多是寻常人家来买。二楼主卖安息线香,配以香炉、香箸、羽扫、银叶片一同出售,稍有富余的人家之首选。三楼便是沉檀龙麝这几类珍贵香品,世子定晓得它们的身价罢。”
“那四楼呢?”时旬好奇追问。
柳令月神秘道:“一去便知。”
随后,竟破天慌地主动拉了他衣角,破天荒地走在前头,迈着大步领他上楼。
时旬瞧着这条迷途的小鱼儿,像突然游回大海般畅然,亦不由扬起嘴角……
香坊四楼的陈设不像寻常铺面,倒似高档酒楼,但摆在席间的,并非吃食酒酿,而是一个又一个雕刻精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