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起身,絮絮地说起。
自那日在府衙八字墙前,闹了那么一出后,她二房算是彻底地名誉扫地了。
大姑娘不计成本推出那款安养香后,更是笼络了上上下下的人心。
原想着这筹款的善名能落在二房头上,再趁机卖一批便宜香货,大捞一笔。
如今被大姑娘这么一搞,名也没捞到,香坊也没他们什么事了,私设的库房里还积压了一堆烂货,若卖不出去,不晓得要赔多少。
因而,余氏便又去找了方嬷嬷,央求她想办法,将大姑娘逐出时家。
方嬷嬷倒是给她出了个一石二鸟之计。
“她托我将那安养香送给谢秀才的母亲,还叫我同人讲,这香有安神之妙用,家中若有癫狂病人,送个香囊挂在身上,亦能平复心绪,于身体有益。”
“那老妇果然听了,第二日就送进养济堂给她那疯儿子了。方嬷嬷特意将那香囊放在他枕头下,日夜都能闻到。”
“她还说。今日,她只要略添一味药,就能保证那疯子清醒,谢秀才,这几日最熟悉的便是这安养香的气味,而大姑娘成日调制那香,身上沾染了不少,因而那疯子绝对会先攻击她。”
谁又能想到,如今受了伤的是世子,还将那疯子弄死了。
柳二听她说完,又甩了一巴掌:“那香囊是你亲手给的?若是查起来,你不是难辞其咎?我柳二一家子性命都要搭进去了!”
柳怡音闻言,拽住余氏衣袖,慌得大哭道:“母亲,现下可该如何是好?”
余氏捂着肿得高高的脸,瞥了一眼角落的铜滴漏。
方嬷嬷曾说过,若是酉时她还未托人来传信,那便是无事。
“等消息罢。”余氏长吁一口气,“谁难辞其咎,还两说呢……”
她冷冷看着柳二,半晌道:“不过,是死是活,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柳家谋划了。”
说罢,她扯出个苍白的笑,起身,轻摆着那一捻细腰,走到外头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