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柳令月分明听出许多苦楚。
她沉吟片刻,答道:“我想去圣京,看看王都的风采,世子从前不是答应过我的么?正好你要去养病,捎上我,不行么。”
“真赖上我了啊?”时旬瘪了瘪嘴,“香坊你不要了啊,好不容易得来的。”
“怎会?”柳令月摇了摇头,“如今二房的关的关,走的走,即就是香行里的那些老爷们再不买我的账,香坊的事也要靠我拍板了。”
“你不在此处看着,总会被别家抢了生意的。”时旬话里仍有拒绝的意味。
“无妨,有母亲替我看着,”柳令月道,“她为我店里雇了不少人手,生意比从前阿爹在时,还好上不少。我想去圣京,学学那里的香道,把怀素香坊的招牌带到那去,那是我阿爹的遗愿,不是么?”
“圣京不比秀州,我一个便宜世子,得罪的人比认识的人多,帮不了你,你如今贸然去了,恐怕很难立足。”时旬仍旧不答应。
“不劳烦世子操心,我在圣京,有熟人的。”柳令月亦依旧不肯退缩。
时旬愣了愣,脑海里冒出个名字来,“崔琮啊?那确是熟人。”
“你想哪去了?”柳令月道:“我从前似乎没同你说过,我阿娘是圣京人吧?”
时旬摇了摇头。
“那位熟人,便是我娘的故人。我想知道,阿娘来秀州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。”
她有理有据,时旬失了阵地,叹了口气,道:“我带你去,还不成么?可提前说好了,你我这契约随时可解,你若遇到了心上人,随时可走。我已是个瞎子……有的是时间玩,你可别缠着本世子。”
柳令月笑了笑,“哎”了一声。
又搬出爹,又搬出娘来的,不过是寻个名正言顺的由头。
叫他安心,也叫自己安心。
毕竟抛下这样的家业上京,早已与她从前所追求的,背道而驰了……
怎么下的决心呢?
她抬头看一眼双目失焦的时旬。
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