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?你怎么这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呢?”
时旬:“……再乱说,嘴给你缝上。”
……
另一头,崔琮买了新鲜出锅的糖油果子,一路小心将油纸袋揣在怀里,时不时低头看一看里头是否还在冒热气。
他推门而入,隔着屏风,瞧见她的影子完完好好映在上头,便松了口气。
他柔声道:“阿月,可好些了?”
屏风上的人影轻轻地摇头,道:“还是有些难受。”
崔琮急了起来,快步走到帐床前,方要伸手探上她额头,却见那人又将自己整个埋在了锦衾里。
“不用总围着我,明日便是闻喜宴,少不了应酬,你去休息会罢。”里头人说话的声音闷闷的。
见她病下了,还如此关心自己,崔琮又喜又心疼。
他道:“阿月,难受我便再替你寻了郎中来,你这样憋着,我也跟着难受。”
“不必了。我睡一会便好。”
他突然想起怀中的油纸包,又问:“可要吃些糖油果子?女孩子惯爱吃些甜的,吃了心情应当会好些。”
“这会不想吃了,闻着难受……”
这小娘子一点也不听劝,还如此反复如常。
可在崔琮看来,她这举动却是无比可人,甚至带些撒娇的意味。
上一世,她为了他操碎了心,先是变卖了全部身家,打通了上京的关系。
后又为了他在京中立足,另开了间“千素”香铺,靠着这香道手艺,帮他结识各路权贵。
而那时,他一心只为寻仇,默许旁的女子再三欺辱她,最后竟害得她惨死……
她上一世,吃了那么多的苦,也从未任性、抱怨过。
如今,便是撒开了和她闹,和她耍赖,他也甘之如饴。
他将怀中油纸包随意往矮几上一掷,温柔道:“不吃便不吃,我这便去休息,一切,都听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