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被射中心肺的母鹿,痛苦地呜咽着,略抽搐几下,便断了气。
崔琮骑马从暗处走来,将手中弓箭悉数扔到时旬跟前,道:“崔某不过想试探世子一番,有几分本事,我认输。”
时旬闻言,轻嗤一声,道:“还当你多能呢,不战而败,小人也。这便是你求娶阿月的态度?”
崔琮压下心中怒火,淡淡道:“此回比的不是狩猎,而是阿月的心意,她选了谁,谁才算胜者,不是么?猎物也打到了,回去向官家交差,莫叫阿月久等。”
时旬亦急着见他那钱袋子,也懒得与他多争辩。
又吹了一声哨,那些个侍从才匆匆赶来。
他们看到地上咽了气的母鹿,俱是惊叹,一阵阵地吹嘘起时旬来。
时旬理了理眼上眉勒,傲道:“这算什么,今个赶时间,下回叫你们好好瞧瞧什么是真本事。”
说罢,也不顾身后人,纵马往林外去了。
这头翘首企盼的慧文帝和梁宣,见着意气风发的时旬,和他身后吊在马背上的小鹿,皆会心一笑。
“当真是他胜了。”慧文帝道,“你说,他这文武双全的,怎就不上道,偏要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呢。”
梁宣答:“许是因为乔国公罢,他父子,终归是不合。”
慧文帝轻叹了一声,道:“朕那乳母也是个不争气的。可他们夫妻之事,终究是家事,朕实难从中决断,便是苦了时旬这小子,两头挨打受骂了。”
“如今有了那位柳娘子,他也算是有个寄托。若是这小娘子够厉害,兴许也能引他上道呢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,朕倒是真心企盼柳娘子中意的是阿旬了。”
说着,慧文帝唤了身畔内监,朝他低语几句,命他将两人头上带花的幞头摘下,分别装进两只锦盒里,又问了崔琮的住处,就着人快马加鞭往那处赶了。
……
躺了整整一夜,柳令月的晕眩之症方才有所好转。
她起身,略收拾了一番,便计划着先离开此处。
一面暗暗抱怨世子怎么还没来寻她,一面推开了院子的大门。
迎头便撞上一人。
“是柳娘子么?”那人挥了挥手中拂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