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尖着嗓子道。
柳令月先是一愣,再瞧瞧他这粉生生的模样,一下便猜到了是宫里来人了。
她有些慌。
莫非是崔琮向官家求了情,硬要留她在身边?
那味治头风的苦药,她断是不能再喝了。
于是,她扯谎道:“郎君,奴不是什么柳娘子,奴只是崔探花雇来洒扫的仆妇。”
内监朝她发间望去,道:“娘子说笑,谁家仆妇戴得起那样上等的红珊瑚发簪,怕是时世子送与您的罢?这红珊瑚可是我亲自送到乔国公府上的。”
柳令月抬手抚了抚发髻,又听他提起时旬,心里顿时少了几分慌乱。
她尴尬笑道:“郎君好眼力,不知您找奴,所为何事?”
内监又挥了挥手中拂尘,两个小宫人各自捧着两只锦盒,随他走进了院中。
“啪”地一声,锦盒被打开。
两个簪花幞头占满了她的眼。
柳令月拧眉,这幞头上,似有微微的男人的汗气。
虽不难闻,但着实怪异。
拿这两个东西来,送她?不大合适罢?
“柳娘子觉着,这两顶幞头,哪个是崔探花,哪个是时世子的?”
柳令月闻言,满脸不解:“郎君,这是何意?”
那内监道:“今日闻喜宴上,两位公子为了柳娘子你,闹得不可开交,惹恼了官家。若是娘子择对了人,官家便可饶那人一命,若是娘子择错了,那位这辈子便不用戴官帽了。”
手持锦盒的小宫人闻言,不由哆嗦了一下:方才他可不是这么出主意的啊!
柳令月望着那两顶幞头定定地出神,半晌,她问道:“若是我两者皆不选呢?”
“两个人的脑袋皆保不住。”
小宫人汗流浃背。
柳令月紧攥着手,掐了掐掌心,分别将那两顶幞头拿起来。
若真要选,她定是要选时旬的。
她亦知晓哪顶是时旬的,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龙涎,还有隐隐约约她那件郁金香裙上的味道。
可崔琮终究是没害过她。
她复又将时旬那顶幞头拿近了些。
这帽上,似乎还带些林间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