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唤人去取来。”说着,便起身往院门走去。
方推了门,就见个小丫鬟立在头外,似有事要禀。
“可是安远侯府上来消息了?”柳令月问。
丫鬟颔首:“侯爷已然醒了,御医说并无大碍,许是暑热难耐所致。
侯爷还说,娘子那本《香道小札》他读了很是喜欢,想找人拓印了,过几日亲自送还,不知娘子可否应允。”
柳令月道:“自然。倒也不必送了,我届时自个去取,总该探望探望侯爷才是。”
丫鬟应下,方要转身离开,又被柳令月叫住。
柳令月朝里头问道:“侯爷已醒,不若就此歇下,不吃酒了?”
里头人旋即道:“不可不吃。”
她无奈笑笑,只好随他。
一会,丫鬟挈着食盒走来。
柳令月打开一瞧,是一壶荔枝酒,并一碟糟脆筋,一碟银鱼干。
她将碗碟取出,一一放置在拾掇得干干净净的书案上,又将那琼壶中的荔枝酒倒入冰过的玉盏中,递了一盏给时旬。
两人默契地一饮而尽,又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。
“真痛快。”时旬朝她晃晃玉盏,“还想再饮一杯。”
小娘子却冷不丁塞给他一筷头银鱼干,“垫一垫,仔细伤胃。”
时旬轻轻咀嚼着,夸道:“今日的银鱼干,也分外好吃。”
柳令月才不理他这浑话,兀自斟了个杯满,又问:“世子既这般想吃酒,为何偏不让我告诉梁状元和长公主,他们若来送行,定才热闹。”
“我并不想声张此事,”时旬道,“如今香铺开了,我怕崔琮又去扰你。还有家里这些姨娘,你难免也要应付……”
他的钱袋子,总是怕旁人眼红的。
“那世子打算何时离府?”
“丑时一过便走。”
只余两个时辰了……
柳令月替他斟满酒,道:“那便喝个尽兴……”
时旬不禁想起,那日在会福楼小娘子撒酒疯的情景。
再来这么一次,饶是他看不见,也忍不住的……
“适可而止。”他低低道。
半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