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要不是她在京中照顾你,你能这么快就找到医治眼睛的方法,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。我自要替你好生珍惜。”
时旬撞了撞身畔的长松法师,“您听听,这说的什么话,分明是您的本事,都归结到阿月身上去了。”
长松愣愣地,不答话,只时不时抚一抚右手断指的伤口,似在暗暗思量些什么。
时旬又使劲抬肘撞向他,“法师,你偷喝酒,喝晕了?”
“啊……没有,”长松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,道,“方才听国夫人提及两位故友,不知贫僧可识得?”
时旬轻笑道:“还说没偷喝,这话题早过去了。”
云娘子见他问起此事,微微沉吟片刻,道:“其中一位,圣京人恐怕都晓得,便是右相刘渊的发妻,唤作婉娘。”
“另一位呢?”
云娘子垂眸,兀自饮了一杯酒,道:“另一位,法师应当不认识。女儿家的名讳,也不好外传。”
听她这样说,长松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是贫僧唐突。”
云娘子微微笑起,岔开话题道:“法师多用些饭菜,明日赶路,可没这么好的吃食了……”
……
母子两人的马车在衍州界碑前别过,继续相向而行,往各自目的地驶去。
回圣京的路上,云娘子心里烦闷至极。
如今儿子的眼睛有得治了,可家里那烂摊子,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收拾。
她那烂赌好色的夫君和撒谎成性的继女,可比养济堂的癫狂病人还难对付。
如今那负心汉,还竟对她娘俩起了杀心。
或许,是时候下定决心了。
“国夫人。您别不开心了,”一旁的香瑛,见她脸色甚是难看,不由安慰道,“我家姑娘同我写信说,三姑娘一直盼您回去看她,成日成夜高兴得睡不着呢。”
听这丫头提起女儿,云娘子的面色一下和软起来。
她紧紧捏了捏手边包袱,里头装的全是清风楼的蜜饯果子。
想着阿韵吃到嘴里的模样,竟也觉得心里甜滋滋的。
她看了看香瑛,似乎是和阿韵一般大的年纪,这三个月在她身旁侍候,那身量就蹿了好大一截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