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怡音说罢,又在货架前挑挑拣拣起来,终是凑出一句“色授魂与,心愉于侧”。
梁宣瞥了一眼,在一旁轻叹道:“这句话,于娘子再合适不过……”
柳怡音闻言,脸登时泛起红来。
她好歹是秀州有名的女秀才,自是懂得这句话的含义。
梁状元的话,不就是在夸她,美貌绝伦,令人心驰神往么?
方才还在自怨自艾,这辈子是与崔琮那样的人无缘了,这不就来了么?
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,满目柔情,夹着嗓子道:“梁状元当真这么想么?”
梁宣重重颔首,离她更近了些,“梁某怎敢欺骗娘子。”
柳怡音心里一片欢愉,将方才的香品一一抱在怀里,往柜台前走来。
“这些我都要了。”她对柳令月道。
柳令月微微笑起,低下头,仔细核算一番,道:“一共八百两。”
柳怡音登时变了脸色。
什么玩意儿便要卖八百两?
柳令月见她不买账,又拿起一旁蔷薇花露递给她,“这个一并送给阿音,划算罢?”
柳怡音正要开口辱骂,便听梁宣在一旁凄凄惨惨地道:“原来,在娘子心中,在下连这八百两都不值么。终究是错付了……”
说着,他便揽起柜台上的香囊,准备重新放回货架上去。
柳怡音忙去拽他衣袖,“梁状元,您误会了。我是觉得这香品甚是划算,一时开心,忘记付钱罢了……”
柳怡音在心中默念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
她这辈子,只有当上柳令月的阿嫂,才能真真正正地压柳令月一头。
于是,她心一横,将身上钱袋子和随身带的几张银票全掏出来,付给柳令月。
然后拿起那些香品,对梁宣献宝道,“梁世子,您瞧见了吧?有空来我店里坐坐,我便是那怡香阁的调香师。说起来,咱们也算亲戚,阿月是我堂姊……”
“哦?”梁宣温声道,“那可当真是巧。我听阿月说,有人跟香铺对着干,才来替她撑腰的。那人不会便是娘子你罢?”
柳怡音连连摆手:“怎会!我若是生事,怎会花这些钱来买香品?您若不信,过几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