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祠堂里,幽香四浮。
阵阵檀香气,熏得她脑门发胀。
第一次来此处,她摸索了好一阵子,才在祠堂的最角落里,找到时雅筠生母的牌位。
时有韵嘟着嘴,对柳令月解释道:“我阿娘原本并不计较她母亲的牌位放在何处,偏生是她,在父亲面前说什么,这国公府是我阿娘挣来的,她母亲也是沾了光,不应该再占着显眼的地方了。后来,父亲便还因为此事,和我阿娘生了嫌隙,说我阿娘小气。”
柳令月摸了摸小丫头的脑壳,道:“我知道婆母不是这么计较的人。但大姊,确是个心思深重的人。”
说着,她抬手从头上抽出一支细簪,俯身在蒲团前的火盆子里翻拣起来。
半晌,她发现里面有半小片未曾燃尽的笺纸。
她提起纸角,仔细端详起来。
“似乎是封书信。”她对时有韵道,“你瞧瞧这几个字,是不是大姊的笔迹?”
时有韵接过,摇了摇头道:“肯定不是,她写字狗爬似的,比长公主还不如。”
柳令月被她逗笑:“你这张嘴啊。”又道,“既然不是她烧给她娘的,那便是有人暗中给她的信。这便能解释得通,她为何一早便晓得,婆母明日要回府了。”
时有韵道:“对呀,这事我都不知道呢。那肯定是有人暗中给她递信。还有,她饿了那么十几日,怎么偏偏今日吃了那么多东西,恐怕也是故意为之吧?她想在我阿娘回府时,搞事?”
柳令月点了点她额头,道:“学聪明了。一会你带几个丫鬟,将大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还有油盐酱醋都扔了。还有,婆母院里的铺盖、器具,乃至香炉也都换了。”
想了想,她又道:“那郎中一会子给大姊开的药,也要唤人再去验过,若是里头有些什么带毒的东西,被她藏起来,可就不好了。”
时有韵登时明白了,阿嫂是怕时雅筠给她阿娘下毒。
她点头应下,忙唤丫鬟去照做了。
柳令月倒是没有即刻离开祠堂,眼光又在这里四下逡巡起来。
虽说这会子知道了时雅筠心怀不轨,也做了些准备。
可她总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