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使劲摇了摇头,竟是笑起了来,“阿娘,我盼你说这句话,盼了许久了。只是这些年来,你总是在乎过去的情谊,一次又一次委屈求全。
你带给这个家的,足够多了,是时候考虑考虑自个了。况且,我设想的“家”,只要能有你、哥哥、还有阿嫂便是足够了。”
云娘子瘪了瘪嘴,将眼泪憋回去,轻轻抚着时有韵的手道:“阿韵,你放心,往后娘定好好疼你、陪你,再不让你跟野孩子似的没人管教了。等我将这事了结,便多给你请几个教习嬷嬷,还有教书先生,往后再给你讨一门好亲事,也不愧为人娘了。”
时有韵的笑僵了僵,眼神顿时慌了:“阿娘,我如今……如今只想好好陪着您,当个野孩子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“哎,你这孩子。”云娘子作势抽了抽她的手。
柳令月自是晓得,她是不想读书、学规矩,赶忙帮腔道:“母亲,她还未及笄,如今学这些为时尚早,若是学得过于出挑,早早就让人抢着娶走了,您还不得大哭一场呐。”
云娘子闻言,笑道:“说得也是,便多留这丫头在身边些日子吧。”
时有韵闻言,大松一口气,双手合十,朝柳令月左拜右拜,口里还直呼她是女菩萨。
屋里的人闻言,皆都笑作了一团。
又说笑着饮了几杯果酒,时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去了。
云娘子起身告别道:“我想去庄子和铺面查查账,看看那老不死都赌输了多少钱……”
柳令月瞥了眼角落里的铜滴漏,马上便是未时。
梁宣和长公主就要来问话。
此时,云娘子是哪里都去不得的。
于是,她道:“母亲,您才回来,不急这一时。今日,梁世子和长公主还要来府上看您呢。”
云娘子微怔了怔,道:“他们怎么会晓得我何时回来?”
突地想起这几日尾随自己的那辆马车,她反应过来,“那些守着我的人,是长公主和安远侯派来的?”
柳令月点头:“长公主有些旧事,想问问您。”
云娘子问:“什么事?还要把我监视起来,扣在府里?”
柳令月实言以告:“关于婉娘的死,和故太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