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会阿月一声。
去不去,便要看阿月自己的选择了。
想到这,他才又接过了那信筒,揣进袖里上了马车。
马车上,魏明昭还在回味方才这出乎意料的反转。
见梁宣上来,她问:“你说,这崔琮怎么搞的,他难不成是为了查我母亲这桩旧案,去右相府中当探子的?”
梁宣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。不过,官家一直不满刘渊这些年在朝中独大,如今崔琮有了婉娘谋害太后的证据,还掌握了刘渊故弄玄虚,为掩盖此事诬告时家的罪行,刘渊必会被官家重罚,从高位上跌落。而他崔琮,必定会被官家亲自提拔,这可比抱别人大腿,划算得多了。”
“那我们还得谢谢这位崔评事咯?”魏明昭道。
梁宣不置可否,叹了口气,道:“兴许,他是将我们所有人算计在内,为自己平步青云做垫脚石呢?”
魏明昭瘪瘪嘴,“你也别想得太悲观,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小子,能搅出什么风雨。再说了,大楚有你……嗯,未来的宰执坐镇,任谁都成不了气候的。”
梁宣闻言,慌忙地摆了摆手,“阿昭,莫要乱说,我何来宰执之能?”
魏明昭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我说有便有!不然碌碌无能之辈……怎么,配得上我魏明昭。”
听她这般说,梁宣神色微微一滞,又不敢确信地追问:“公主方才说什么?”
魏明昭别过头,脸红得更胜外头的云霞,“没听见算了。快些走吧,去看看云娘子怎么样了?”
乔国公府里,柳令月正陪着时有韵在外屋等待御医问诊的结果。
桌上那碗桂花绿豆汤已浸出薄薄一层豆油,时有韵手握着汤匙,可一口没用,眼泪滚到碧色的汤水里,激起阵阵涟漪。
“阿嫂,阿娘会没事的吧?”
柳令月轻轻握着她的手,宽慰道,“自然。时雅筠若是真敢下死手,她自己也活不了。更何况,来为母亲诊治的,还是太医院的圣手,她定能安然无恙的。”
“早些时候母亲说要为我请夫子和教习嬷嬷……只要她醒来,别说请一个,便是请十个,我也愿意。”
说着,她一时情难自制,呜哩哇啦地恸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