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算什么胡话,法师不是还曾说与我好像上辈子见过一样么?那崔琮确实古怪,知道阿月许多事情,还总变着法的纠缠。如今这么说,恐是遇到了难处。”时旬心里隐隐担忧起来,蹙眉道,“我这眼睛,真不争气,也不知何时能好。”
长松道:“我查探过你颅内积血处,已比半月前少了许多,再坚持半月,应该就能视物了。”
云杉点头:“如今云娘子回去了,也会照拂柳小娘子,你别担心,好好配合我俩治病,早些回去一家团聚,我俩也能早些回悲田养病院看看那些疑难杂症的病人,切磋切磋医术。”
一家团聚。时旬听得此言,突然想起那日阿韵望着月亮说的话。
我想同你们一起,看圆圆的月亮。
他嘴角忍不住上扬,对两位法师保证:“绝对配合二位!”
话音方落,云杉又取出几根婴儿小指粗细的银针,冷不丁扎进他脑后穴位。
报恩寺里登时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。
……
七日后。
时旬照旧在养济堂视察,敦促工匠们尽快修筑好药婆们的居所。
已近七月,日头正晒。
时旬眉勒下遮着的那双眼睛,突地有了强烈的刺痛感。
他愣怔了片刻,有些紧张地扯下眉勒。
眼前仍旧模糊,可却不同于之前的一片漆黑,他感受到一阵红光,还有闪烁的光点。
他追逐着那光点,昂起头直视天空,竟依稀能感觉到太阳的轮廓。
这是好转的迹象。
时旬握住眉勒的手微微颤抖,他抚了抚上头的绣花纹样,不由抿唇一笑。
很快他便能晓得,阿月绣的是孔雀还是野鸭了。
“阿月!我能看见了!”时旬忍不住大声道,在空旷的后山里狂奔起来,撞在树桠上,也毫不在乎。
“世子。”身后突地响起云杉的声音。
时旬尴尬地停住步子,抚了抚身上落叶,摸索着走到他跟前,嘿嘿一笑,道:“法师,隔这么老远,您就听到了?”
云杉却面色凝重,半分没有要揶揄他的意思,“秀州又来信了。”
时旬讶然:“怎的此回送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