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时辰后,安远侯府。
柳令月静静躺在帐床上,呼吸平稳,面色平静。
“郎中,小女应是无碍了罢?”安远侯眼里尽是担忧。
郎中摸着花白的胡须,点了点头,道:“要喝下我方才抓的那副汤药,再静养一阵,等人醒过来便好了。”
安远侯连连道谢,面上松快了几分,将郎中送出了房外。
在外头等候的时旬同样焦急,一见到安远侯。便抓着他的胳膊道,“阿月没事罢?”
“耐心等她醒来便是。”安远侯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还好是遇见了你这小子,不然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。”
时旬可不这么想,“什么啊。若不是她为了我打探消息,今日便不会去崔宅,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,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祸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……”安远侯问。
时旬颔首,“她同我讲了。还说了我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呢。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,我这一世注定与她相遇。恐怕下一世,也是如此罢?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安远侯一下来了兴致。
时旬可不是个会不好意思的人,眉飞色舞地将两人的前尘往事皆讲了一遍。
安远侯听他这么一说,不由叹气道:“这听起来,倒像是我和她阿娘认识的时候一样呢。”
“梁叔,也不防说说呢?”时旬外歪头看他。
“我那时候不过就是个初入军营的愣头青,第一次进宫拜见太祖,就险些闹了笑话。才从校场上下来,衣裳都没换,便骑马往宫里去了。
到了宫门口,那内监掐着鼻子,说我味大,不让我进去面圣。你说我一个武将,每日弄得那么香喷喷,有什么用。再说,我那次会去,是因为父亲要去北地征战,临时起意,要我随他一起入宫向太祖告别的。哪里来的时间打扮?”
“后来呢。莫非您便是那时遇见的沈娘子?”时旬问道。
安远侯点了点头,脸上泛起笑意,“她那时恰要去药师寺摘香草,碰见被拦在宫门外的我。起初,也是和那内监一般,捂着鼻子, 一脸嫌弃。后来,在那看了半天热闹,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,于是便动了帮我的心思。”
他笑意更深:“她变戏法似的,从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