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远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慧文帝背着手,朝他身边走来。
安远侯吩咐阿济将门闭紧,好生在外头守着,又亲自替慧文帝斟了一杯茶,扶他在书案边坐下,自己也搬了圆凳坐在一旁,才开口道:
“陛下不觉得,崔琮这人可疑得很么?”
慧文帝轻呷一口茶,啧了一声,道:“安远侯,你别不知好赖啊。如今梁宣与阿昭的事摆平了,柳娘子也认了你做义父,这是多大的福气,做什么还去找赵家和崔琮的事?”
“陛下,”安远侯正色道,“我是认真的。您还记得崔太傅么?”
慧文帝抿了抿唇,沉吟片刻,抬眼问道:“你说的可是父皇那位恩师?”
安远侯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慧文帝蹙眉:“十六年前,阿昭出生的时候,崔太傅不就被问斩了么,如今提这事又是什么意思?”
安远侯模棱两可道:“崔琮的崔,恐怕就是崔太傅的崔。”
慧文帝擎着杯盏的手瞬时紧了紧,道:“你可有证据?”
证据是有的,可那毕竟是阿月看见的零碎画面。
怎么听都像是妖言惑众,危言耸听。
尤其是对于官家这般最恶怪力乱神的人来说。
若是这么讲给官家,他恐要将他父女二人一同绑进牢里去了。
“证据,查一查不是便有了么?”安远侯清了清嗓道。
“查一查?”慧文帝眯眼,“崔琮的身份,你不是查过好些次了么,便是个秀州来的穷书生,若非如此,赵允也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他。姓崔,那可是让赵允家夜不能寐的姓氏呐。”
“正是因为如此,才更应该好好查查,”安远侯道,“陛下您想想,崔琮自入京以来,都做了哪些事?”
“入大理寺,查母后一案,查获刘渊,升官,查处边境粮官贪墨一案,与赵允女儿结亲……”
慧文帝捋着思路,待将崔琮做过的桩桩件件的事道出,瞬时愣住了。
安远侯见状,道:“刘渊和赵允,皆与崔太傅一家灭族案有关。刘渊已死,如今赵允,怎么看,怎么像是崔琮的囊中之物了。陛下,归根结底,赐死崔太傅一家的是先帝,崔琮究竟是不是崔家后代,他下一步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