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小轿旁,一直未说话的仆固原。
“这位美人是谁,可否赏光,随我一同去欣赏大作?”
“真是混账。”上柱国夫人掐了掐眉心,“此乃清栢法师,来为我家孙儿治病的,容不得你这样亵渎。”
时旬“哎哟”一声,纸扇一甩,往自己脑袋上重重敲了俩下,“是在下唐突了,法师美人,您先请。”
仆固原闻言,心里冷笑不已。
他来这时,崔先生千叮咛万嘱咐,要他提防乔国公府的这位。
如今看来,不过纯粹是个色胚纨绔罢了。
他嫣然一笑,“承蒙世子厚爱,人人都说贫僧生错了性别,不得已,只好出家了。”
“这这这,”时旬又敲了几下脑门,“我真是荒唐啊,”随后朝天上拜了拜,“阿弥陀佛,菩萨原谅我。”
还是个傻子?仆固原登时放下了警惕。
上柱国夫人眼中的嫌弃之情也已经满到快要溢出。
她对门外的小厮招了招手,道:“带小公爷去书房罢,他要借什么,看什么,再来知会我。”
时旬再次谢过,跟着小厮往里走去。
他步子极慢,一面走,一面偷听后头人谈话。
“清栢法师,今早阿文醒来时,第一次没闹着说呼吸不上来,还多亏了您的药呐。”上柱国夫人对仆固原说话时,分外客套。
“夫人言重,救人乃是医家本职,况且还是崔寺丞嘱咐的,我定是竭尽全力。”
上柱国夫人闻言,赞道:“阿琮这孩子好啊,这样的女婿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。”
仆固原重重点了点头,“谁说不是呢,他还担心着您老呢,您的梦魇之症,可有缓解?”
“好多了,只是,这么些年了,都这般过来了,早都习惯了,”上柱国夫人微微垂头,“若是当年,我能劝下大将军别做那样的孽便好了。”
仆固原愣了愣,问道:“夫人说的是什么事?兴许贫僧能帮你呢。”
上柱国夫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忙道:“没什么。”又很快岔开话题,“倒是大师,您瞧着似乎是西域人,又怎会与长松法师师出同门呢?”
听到这,时旬又更加拖慢了脚步,伸长了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