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琮微微一怔,并不清楚仆固原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再看向柳令月,她正垂着头,神色淡淡,似乎也并不知道仆固原的真面目。
于是,他轻轻抬手,将蹲在地上哭闹撒泼的赵璃一把拽起,又朝仆固原努了努嘴,示意他去府外等候。
“今日多有叨扰,告辞。”他一面往外走,一面头也不回地对厅堂内的柳令月和时旬道。
……
待出了府,崔琮面无表情地将赵璃推上边马车,冷冷地对车夫道,“送夫人回去休息,好生着人看着,不许任何人打扰。”
“崔琮,你个王八蛋,你这是要软禁我?”赵璃挣扎着要跳下车,车夫倏地便扬起马鞭。
马飞奔起来,她一个踉跄跌落在车厢里,浑身酸痛,却只能扶着肩膀,无声地啜泣。
车马驶离,方才一切的聒噪之声全然散尽,崔琮终于能抽出工夫,来对付眼前的仆固原。
“你方才同他们说了些什么?”他冷冷问道。
“什么也没说,便是您看到的那般,为时三姑娘开了副药罢了。”仆固原语气淡淡。
“什么都没说?”崔琮转眸,盯着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,“你可知,骗我是什么后果?”
仆固原点了点头,“毒至肺腑,死无全尸。”
“上柱国府上的事不必你去办了,”崔琮说这话自然是一点没有信他,“去甜水巷肖掌柜那里受罚罢。”
仆固原轻轻地笑起来,“崔先生,你便不问问,我替时三姑娘熬的那碗药,好不好喝么?”
崔琮怔忡不已,停住了步伐,身形微微有些颤抖,半晌,才听他问道:“你这话,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那便是我给您的赏赐。”仆固原拨弄着发辫上缀着的绿宝石,舔了舔唇边残留的血迹,“从此以后,您最心爱的柳娘子,也将同我一般,受尽万针锥心,七窍流血之苦。”
崔琮闻言怒不可遏,抬手掐住仆固原的脖子,将他死死抵在一旁的矮墙上,“你究竟对阿月做了什么?”
仆固原口里又有鲜血涌出,他捻起指,轻轻在唇边一抹,又将那血送进嘴里尝了尝道,“柳娘子当真是人美心善,我三言两语,她便对我动了恻隐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