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旬也顺着时有韵的眼神望去。
他微微一怔,手上的木梳也应声坠地,来不及多想,转身便往观礼的人群里冲了过去。
“阿月,你,”时旬紧张到说话声音都发抖,从怀里掏出个帕子,细细替柳令月擦拭起唇角还有鼻间的鲜血来。
柳令月面色惨淡,嘴唇发灰,见他神情这般焦急,却安慰般地笑了起来,“我没事,许是天气太热,中了暑气吧,休息片刻应当就好了。”
时旬有些犹疑地问道,“当真无碍?”
柳令月点了点头,“当真。”
时旬松了口气,“吓死我了。”
随后又朝魏明昭摆了摆手,道:“疯婆子,送她到日辉院歇着。”
魏明昭白了时旬一眼,但毕竟心疼柳令月,还是照旧做了。
柳令月却有些犹豫,道:“我住在这里,恐怕不妥。”
魏明昭很是疑惑,“有什么不妥,日辉院原本就是你的住处呐。”
柳令月垂下头。
今日因着她的缘故,先是那清栢法师找上了门,后头又来了赵璃和崔琮,搞得笄礼鸡犬不宁。
她实在是不想再给时旬兄妹找麻烦。
时旬见她低头,也大概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,“没事,他们要敢再上门闹事,我肯定要将他们打一顿的,你安心住下。”
柳令月还是摇了摇头,“小公爷的心意,我心领了,只是我还得忙着重阳宴制香的事,许多原料和工具都放在侯府上,还是回去得好。”
一旁的梁宣适时开了腔,“这好办,我明日便叫香瑛给你送来,也让她一同来陪你。”
柳令月闻言,无奈地笑了,“我这不过是暑热,回自家便治不好么?”
梁宣道:“咱们侯府园子还没这里大,树木也没这里多,你如今回去,恐怕病情又要加重,不如先休息个一两日,养好了身体,再回去,免得一来一回,再伤着你。”
安远侯也附议道:“今日那仆固原不是找你说了关于崔琮的事么,你在阿旬府上住一两日,也好一同将这些事情查清楚,我们都好向官家交差。”
时有韵这会算是听明白了,这一个个的,如此卖力地将阿月姐姐留下,就是想给哥哥和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