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远侯仍然不能平复心绪,胡言乱语着。
梁宣道:“要这么说,你不若找你还有我算账。”
安远侯停下步子,“你这小子,什么意思?”
梁宣语气淡淡道:“昨日是你我费尽口舌将阿月留在乔国公府的,你忘了么?”
安远侯听了这话,一时间百口莫辩。
梁宣趁机夺走他手上的长刀,道:“刀是用来对付敌人的,而不是用来瞄向自己人的。爹,你冷静点,昨日阿韵笄礼,人多而杂,难免摸不清下毒之人的踪迹,但是只要做了坏事,定能留下痕迹,便听时旬的,与他好好一起回忆下,昨天哪里出了问题,可好?”
安远侯冷静下几分,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,还不忘看了看一旁愁眉苦脸的安嬷嬷,“方才是我鲁莽,没伤着你吧?”
安嬷嬷抱着胳膊,缓缓摇了摇头,“侯爷,我没事,你去吧,我们都是一个想法,只想要姑娘平安归来。
安远侯又小声说了句抱歉,便随阿虎和梁宣往乔国公府去了……
进了日辉院,看到昨日还好好的女儿那样无声无息地躺着,安静得像一幅画。
安远侯又忍不住哽咽起来。
梁宣拍了拍他的背,道:“爹,你别忘了自己来是做什么的?”
半晌,安远侯强做镇定地抬起头,扯出个笑,“人老了,便是这么多愁善感。可她阿娘冥冥之中将她送到我面前,不是让我看着她受尽委屈,香消玉殒的……”
是啊。
时旬对这话也颇为赞同。
老天爷这辈子又将阿月送到他面前,不是为了让她永远这副模样的。
他握着她的手,俯身蹲在床榻边,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。
梁宣心里也难受,可看着这两个大老爷们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。
他必须得振作起来,冷静克制起来。
梁宣清了清有些堵得慌的嗓子,道:“都给我好好的,说说昨日的来宾里,你们最怀疑谁?崔琮,仆固语,还是赵璃,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人?”
时旬强打起精神,仔细回忆起昨日的点点滴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