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些时候,柳令月带着张司香送她的那匣子“真言香”来寻时旬商议对策。
翰林图画院里,一群画师正抱着明日宴会上要用的书画名卷,往捶拱殿去布置场地。
时旬便也在其中。
柳令月远远地就瞧见了他,她轻轻朝他挥了挥手。
时旬看见来人,不免有些欣喜,将手中画卷往同僚怀里随便一塞,就往柳令月身边跑来了。
“阿月,怎么了,可是宫中有人欺负你了?”
虽已至九月,可天气依然有些闷热,时旬这么一路跑来,额间微微发起了汗。
不过,多半是因为担忧柳令月所致。
柳令月掏出帕子替他揩了揩汗,赶忙摇头道:“并没有,香药局的女官们对我都很好,尤其是那位张司香,还是我母亲的故友呢……”
两人将承气汤药方的事情说开了以后,柳令月也再不避讳提起自己的母亲,她坦然地笑了笑。
时旬闻言,自是大松了一口气,在宫里也有人罩着,这敢情好呐。
他引着柳令月往树荫下去,一面走,一面问:“那你为何这时候过来?难不成是想看看我?”
柳令月这才想起来,今日是他百日孝期满后,第一天入宫当值。
虽然来了是有正事要说,但恭喜的话也不能不提,于是柳令月道:“愿小公爷妙笔生花,早日成为大楚第一大画家,一路升迁,作国之栋梁。”
她一面说,时旬一面有滋有味地点着头,仿佛这小娘子说的不是祝愿,而是仙女的咒法,便是想不成功都难的。
琢磨了半晌,时旬突地皱起眉头,有些不满道:“这些事,都不重要,有更重要的事,你忘了说。”
柳令月疑惑地看向他,“小公爷指的是什么?”
“傻瓜,”时旬修长的食指微曲,点了点她的额头道,“自古先成家后立业,我得将你娶进门,才能安安稳稳地往上爬呐。”
时旬说这话时,恰逢翰林图画院的同撩们路过此处,手里捧着成摞得画卷,也偏要腾出些工夫来祝贺二人,什么早生贵子,喜结良缘说了一大堆,连何时吃喜酒,都约定了下来。
时旬本就是个人来疯,一听这话,便咧着个大牙使劲地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