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央,齐齐整整摆了一排的陶罐,上面粘着白纸,写着那些小乞儿,不是,是国公府小护院们的名字。
陶罐后面,是一副担架,担架上直挺挺地躺着个人,被白布蒙着,看不清面容。
可香瑛知晓的,这便是阿虎。
白布未曾盖住担架上那人的脚面。
那人脚上的一双鞋,便是香瑛亲手纳的底儿。
时旬背着手,站在担架旁,酝酿了许久,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同香瑛解释。
他在捶拱殿招呼着图画院的同僚们将重阳宴的画作搬到湖边,安置妥当后,已经过了与阿济约定的时辰。
心里有些担忧,便策马回了府上。
哪知才踏进门,便见大理寺的梁少卿抬着这些走了进来,一句话没多说,便甩给他一封阿虎认罪画押的卷宗。
上面说,国公府的火是阿虎觊觎国公府家财所放,而好心上门诊治的清柏法师,看见了这一幕,被无辜迫害。
这群小护院,便做得更甚,竟然在崔寺丞和上柱国府外盯梢,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宫里,想尽办法的想盗取财物。
上柱国大将军听了这事勃然大怒,大理寺便马不停蹄地抓人问审处置,终究是将事情办妥了。
梁少卿走的时候还很是贴心的叮嘱时旬:“事已至此,劝小公爷莫要再闹大,不然让阁里那些大人们晓得了,这是你府上养的小人,恐怕小公爷也难辞其咎。”
梁少卿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这话,时旬登时便明白了,如此草率且不合常理的栽赃,为何阿虎会一口认下。
左不过是不想牵连他国公府罢了。
好不容易拿下了仆固原,好不容易找到了解药,眼看着重阳宴后,便能处置崔琮,谁会想到,竟然被这毒蛇这般反咬一口。
吃了个哑巴亏。
他对不住阿虎,这公道他势必要为他们讨回来。
可斯人已逝,又不知香瑛该如何消化这些。
思量半晌,时旬还是决定将所有原模原样的告诉这小丫头。
“阿虎,他是为了我们,牺牲了自己,他是个英雄……”时旬知道,此时说些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,他不敢看香瑛的眼睛。
原本与阿月约定好的,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