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俱是一愣,尤其是上柱国赵允,仿佛石头般僵硬,一动不动的。
“怎么会,他的身世我查过了,他分明来自北洲,是个寡妇带大的,后来为了读书,才去的秀州,怎么会是崔太傅的孙子呢?”赵允不可思议地道。
兵部尚书摇了摇头,控制不住地一股脑道出:“大将军,您是个聪明的,寡妇带大的,这孩子一定便是寡妇的么,你想想当年崔太傅在京中不知有多少门生,多下点工夫,保住一个小孩子,有何难?
便是欺君,那也要叫人发现了才是欺君不是么?就先帝那刚愎自用的,怎会觉得有人忤逆他呢。”
周围人听课这话,简直要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真是什么都敢说,兵部尚书素来不把官家放在眼里,这会子怎的还这样议论起先帝来了,真是不怕死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咱们平日虽然也对这父子俩不满,也不敢拿到这大宴上来说啊!”这位大臣说罢,慌忙地捂住了嘴,“我这是怎么了,我并非这个意思呐。”
……
另一头,阿济正从船上下来,听到他们这般失态,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,笑了笑,道:“看来是真言香起作用了。”
说着,他从袖里掏出两个枣核,堵住了鼻子,往人堆里走去。
“哟,诸位真是热闹,都在聊些什么呢?”阿济朝众人行了一礼。
“没什么,阿济公公,你看着画像谁?”
“他一个小阉人,哪知道这些,”有人轻嗤了一声,“这是崔太傅。”
阿济看着他们惊慌失措又控制不住地胡言乱语的模样,憋住笑道,“看起来倒与大理寺那位崔寺丞有些相像呢。”
兵部尚书闻言,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这小太监还真是识货,这就是崔琮他爷爷。”
“哦?”阿济语调上扬,“那这么看来,崔寺丞的身世,恐有欺君的嫌疑了?”
兵部尚书心下一惊,捂住嘴道:“我这是怎么了,怎么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了呢?”
阿济依旧笑了笑,温声道,“管不管得住的,不打紧,咱们陛下是个好热闹的人,大家伙都知道,这么大的热闹,他怎么可能错过?两位,请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