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越紧。
当年他是亲眼看着棠儿跳入火海的,待他醒来之后,尸体面目全非,只有那一件嫁衣能够证明棠儿的身份,他每夜看着她留下的手札,心中悲愤与悔恨日益叠加。
奔赴扬州。
是因为前朝大祭司留下的一个预言。
苍发青眸,灭大殷之相。
两三年的时间。
裴厌将大殷治理得井井有条,甚至还蚕食了北莽边境,若是不论其过往的卑鄙行径来看,他的确算是造福万民的千古一帝。
扬州本只是驻脚。
只是裴厌未曾想到,会在这里遇到苏棠。
不对……如今还不确切,暂时来说,应该是长得与苏棠别无两样的卿酒酒。
卿酒酒。
徽州酒庄之女。
她有户籍。
有父母。
她的背景全部都有迹可查。
所有人都说她只是卿酒酒,昔日的棠儿温婉贤淑,哪里会举着匕首上前有要杀人性命的狠辣。
可裴厌就是不死心。
他就觉得,眼前之人就是苏棠。
比事实更能说服他的,是当苏棠靠近之时带给裴厌的熟悉感。
所以他先寻一步找到桐溪老家,在他看到卿惜那小女孩的时候,裴厌脑中那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。
裴厌从来都是一个高端的猎人。
他可能癫狂,可能暴戾,可在他发现猎物的时候,他会有足够的耐心,沉下心来,等着猎物慢慢上钩。
帝王心计。
早在这几年间,便磨砺得更加成熟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