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威慑力下，医生战战兢兢的，直到给她插好针眼，额头的一滴汗才敢落下。
一瓶药水的时间要大半小时，医生退了出去，在外面等着。
趁着她打针的时间，季骁寒给她喂完药，见她抗拒进食脸有点黑，刚想强硬却对上她泛起波光粼粼的眼眸，气瞬间压下去，还是心软放纵她。
吃完药后，她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，期间来换了两次药瓶，直到全打完，季骁寒才整理好袖口离开。
出门时对着要进厨房的李管家叮嘱，“晚餐只做清淡的。”
李管家笑笑，“先生，我了解。”
在他的笑容中看出些戏谑，那双沧桑的眼像是在说，你也会关心人了。
季骁寒镇定回过神，心尖动了下，他下意识拨动手腕上的佛珠，以为只要触碰几下，再在心里默念几遍经书，再让他失控的情绪都会被压制下来。
可这次没用。
应该说是，从姜云栀闯入他的世界后，这串跟了他十几年的佛珠，在她这彻底失去用途。
这个认知，着实不太妙。
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，人也是。
那他，该拿栀栀怎么办呢？
车内的气流变的沉闷，他看向窗外，眸色深如被墨色浸染的大海，飘起的激荡压在阴云之中，喘息不得。
姜云栀睡到晚上才醒，打个针后精气神都更好，一下李管家就招呼她吃饭。
吃到一半，季骁寒回来了。
外面还在下着雨，他没被雨淋湿，却带着一身水汽而来，他没戴眼镜，一双凤眸侵略感明显，里面浮现的复杂情绪她猜不透。
只是看他额角的汗，加上潮红的脸，猜测道：“哥哥，你去运动了？”
他走近，掌心贴在她额头上，只是说：“退了？”
“嗯。”
她也不算很严重，睡饱后鼻子也不塞，除了头重脚轻，其他还好。
瞥过他被汗浸湿的白衬，她偏开眼，“哥哥，你要不去换个衣服？”
他俯身叼住她的唇，甜粥的味道在口腔蔓开，凑在她耳边低低笑着，“陪我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