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却在路上”
“出了车祸。”
“她为了护着我”
“死了。”
最后一句的尾音哑到极致，他仰头看向月色，眸子里流露出的痛苦浓烈，忧伤完全将他浸泡。
姜云栀仿佛共感他的痛苦，吸了吸鼻子，握住他的手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说一切都过去了？
可在他心里，那一幕估计永远也过不去。
她不如何安慰，只好伸手抱住他，抱的很紧。
季骁寒垂眸，扫过她发红的眼尾，无声笑了下，掌心在覆盖在她后背，感受她给予的温暖柔情。
那天的车祸，他和母亲在车上说着话，他沉浸在母亲带自己出去玩的喜悦中，可是司机说家里有小孩生病想开完尽快回去。
于是，母亲同意他抄小路，就在即将拐角的地方，一辆车横过，车辆相撞，母亲立刻伸手把他护在怀里，让他毫发无损。
司机当场死亡。
他的母亲，也没能幸免。
那条血色从雪白的额头蜿蜒到脖颈，他红着眼看向母亲，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，眼睁睁看见她将眼睛阖上。
“如果，不去就好了，是不是”
他无数次自责，如果，那天他不想去游乐园就好了，母亲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也能亲眼见证他要守护一生的女孩。
腰上那只手猝然收紧，让她呼吸有点困难，但她没说什么，只是抱住他，给予安抚。
直到，脖颈滚落一滴泪珠。
她愣住，“哥哥”
“栀栀，再抱会。”
宛如被砾石磨过的嗓音沙沙入耳，尾音轻如羽毛，刮在心窝。
姜云栀垂睫，学着他之前摸她头的动作，伸手揉了把他的黑发，“乖，没事了。”
“你的母亲很爱你，至死都是。”
“当然，她也希望，哥哥一生都是游乐园。”
“充满欢乐。”
她的话触动他，弯曲的背脊僵了分，他侧头，吻过她耳际，低音缱绻，“栀栀就是我的游乐园。”
姜云栀颤睫，抿唇笑，“我的荣幸。”
在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