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心的感觉往上涌，她以为要吐，低头一看才发现，鲜红的血，顺着嘴唇，点点滴滴落在洗手池里。
医院，得赶紧去医院。
沈念拿出手机拨打120，电话还未接通，一个高大的身影，就将她笼罩。
“沈念，你都干了些什么？！”
在他看不见的角落，这女人已经能替他做主，跟仇家签合同了？
优秀。
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。
“寒知，你看，我给你签下来一个2亿的合同。”
沈念难受得眼泪汪汪，抬眸望向他的时候，眸中像是含着一汪清泉。
此刻这一汪清泉，因为喝了太多酒，在洗手间的镜面灯下，支离破碎，波光粼粼。
可是她的唇边，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“谁让你这么干的？”
洗手池里的斑斑血迹太过醒目，红得让人眼眸生疼，沈念抬手，放水将那些红痕冲洗干净。
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，她勉力支撑着，不让自己倒下去。
“我就是想着，有钱赚，不赚白不赚。”
她叹一口气，小声嘟囔着，双手紧紧捂住疼痛的腹部。
“我真的不行了，不跟你说了，我要去厕所。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，不用管我。”
沈念摆摆手，装作要去厕所的样子。
胃越发痛了，痛得让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挤作一团，她快要撑不住了。
转过身，她拿着手机继续打120，祈祷救护车能在她神智尚且清醒的时候到来。
她不想让他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样子。
最重要是，这份狼狈，是为了替他的公司争取一份合同。
傅寒知那样自尊心超强的家伙，不会想看到她这样。
又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，她脚下虚浮，差点摔了一跤。
沈念很想装作没事的样子，但实在是装不下去了。
喉头腥甜的味道又涌了上来，沈念连忙去包包里面摸纸巾，可她的胳膊被傅寒知拉住，纸巾没有摸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
“干嘛 ”两个字没能说出来，她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衬衫上，鲜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