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空旷的大殿内落针可闻。
短暂的沉默后,曹厉风突然轻笑起来:“当初术士测算,说这段时日皆是好天气,只是现在嘛······诸位,你们看这今日兆头如何?”
没人敢回这话,说好?违心。说不好?找死。
不过曹厉风也没指望谁来回答,自顾自又说:“这大殿空旷,设下一个香岸祭坛也足够了,这登基大典,便定于奉天殿内吧。”
自古皇帝登基,按照流程,要先至南郊祭告上天,请帝祇降临,新皇率文武百官和百姓拜贺舞蹈;之后到太庙追尊祖父母、父母为皇帝皇后,祭告社稷;再然后,皇帝着衮冕,在奉天殿受百官朝贺。
只有天地社稷、祖先、百官和万民都承认了,曹厉风才能成为合法的皇帝。
可是现在,他将仪式改于室内,这相当于直接跳过两步。落在史书上,便是他曹厉风的帝位有违天意,名不正、言不顺。
可事已至此,没有人能保证明日的天气是何等情形,众人只能山呼“陛下英明”,而李韩、宋琛开始商议新仪式的流程,一切都是匆匆忙忙,不尽如人意。
陆庭川回到大营,状态有些不佳,愣愣地看着雨幕发呆,连身上湿透的衣服都没管。
顾槿见他是冒雨回来,怕他着凉,搬来个小火炉一边熬姜汤,一边给他找换洗的干燥衣物。
陆庭川一扭头,就看见忙里忙外的顾槿,心头的躁郁仿佛被驱散了些,低声叹道:“啊槿,到底谁才应该是天下之主?”
这话问的莫名其妙,不是都大局已定了吗?
只能说,顾槿不是这个时代的人,对什么上天的意志没有概念,自然一时也想不到这场暴雨对新朝的建立有何影响。
见顾槿一脸懵懂,陆庭川转头看天,解释道:“立国前夕天降暴雨,在臣民心中,擒王军、不,舅舅他,终究不是上天选中之人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