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眼看了顾槿一眼,有些好笑地道:“顾槿,你以为你是谁?
一句话,将顾槿肚子里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压得再也说不出来。
是啊,她顾槿是个谁啊,她有什么资格质疑皇帝定下的法令?
可她身为医者,面对这般有悖于医学常理的法条,总有能提出质疑的权利吧?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年幼的女孩因为过早孕育而丧命。
顾槿鼓足勇气,急切道:“陛下······”
刚张了口,景睿帝便高声怒斥:“什么胎儿不发育、小产滑胎;什么生产困难,孕妇易难产血崩,你写这一堆医术上的东西,是在吓唬老子吗?”
“《周书》有记载,北周皇帝还下令‘男子十五,女子十三,爱及鳏寡,所在军民,以时嫁娶’。如今大晟人口寡少,老子虽定了十二,可那虚岁怎么也到十三四了吧?怎么,他朝都能规定婚嫁年龄,到老子这儿就不行?”
景睿帝越说声音就越大,说到最后,殿内都响起了回声。
“顾槿,你当真是吃饱了撑着,朕倒是忘了,你今年进入十八了吧?难不成你自己晚成婚,就得让天下百姓人人和你一样吗?”
顾槿在兵册上的年龄是被改大了三岁的,在军中除了陆庭川和严旭,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。
现在景睿帝突然提及,还借此把顾槿的意思曲解得稀碎,完全不给她陈情解释的机会。
“你他娘的也是个脑子不清醒的。”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一个茶碗碎在顾槿脚边。茶水还有些烫,浸湿了顾槿身上的朝服。
茶碗是被景睿帝给扔了,可他气狠了想喝水,又怒道:“来福,茶呢?”
见景睿帝不骂了,顾槿头铁,见缝插针道:
“还请陛下明鉴,臣此次所请,亦是在为朝廷打算。本来可以生下四五个孩子的女子,若是正当花季时因为过早孕育而一尸两命,亦或是遇到难产再也无法生育,岂不是阻碍了咱们大晟人口增长的路子?”
“哼。”这话听得景睿帝好笑:“你少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这天下,哪来那么多的意外?本来顺应天道的生育繁衍,怎么到你嘴里,就这个危机,那个不妥?”
景睿帝无法理解顾槿的危言耸听,同样的,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