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,命运弄人。
而顾槿的话听在来福耳中,心中很是感激。
像他们这样不男不女的阉人,受尽世间白眼,有多少人表面客气,心中却鄙夷?甚至更多自诩为“上位者”的人,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做。
可顾槿不同,她和陆庭川一样,太监也好宫婢也罢,从来都是以礼相待。来福从未在他们身上感受到排斥或是看不起的态度。
即便他们跟自己交谈不多,可跟这两人接触,来福感觉很舒服。
所以本来已经不需要来福亲自跑这一趟的,他还是出来了,在压抑的宫中太久,出来好歹能望望风。而且这趟活是请顾槿,他表面上规规矩矩,内心里其实已经在给自己放假了。
两人来到御书房时,景睿帝已经批完了一堆奏折,此时正在学着品茶。
顾槿上前,恭恭敬敬行礼:“臣来迟,请陛下恕罪。”
景睿帝摆摆手,不甚在意:“朕知道路远,没事的。来福,赐座。”
“谢过陛下。”
看着顾槿现在乖顺恭敬的模样,景睿帝好笑:“怎么现在不做刺头了?”
做刺头有用吗?还不如曲线救国。
顾槿在心头嘀咕,面上却一派老实模样:
“有些事情,是臣思虑不周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本来看顾槿不顺眼的景睿帝,突然就熄了怒火,见顾槿主动找台阶下,便也不再揪着不放,转而说起正事来:
“朕听闻,你给尚义县的边军发了一块牌牌,就收服了那些潜在的刺头?”
若是一块简单的牌牌,哪有这么大威力?顾槿不由得纠正:“回禀陛下,那是军功章,是对他们多年戍边辛劳的认可与鼓励。”
景睿帝可不管那东西叫啥,他只关注效果,便让顾槿仔细说说。
听他突然问起这个事情,顾槿心念一动,莫不是,他对犒军又有打算了?那岂不是又有好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