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老李头进屋到现在,顾槿除了沉默施压,就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语气,让人摸不清她的情绪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顾将军果真沉得住气。
老李头哪知道,顾槿已经过了那股子冒火的劲头。历练至今,现在遇事,她已经能比以前更快冷静下来。
“回禀将军,当初收粮,登账数量庞大,军中识字的后勤官又不多。为了不耽搁进度,属下便跟县衙那边借来了三个人。”
一听这个解释,顾槿眉头一皱,骗小孩呢这是?
她沉吟片刻,再次提出了疑问:“即便你借来的人从中动了手脚,那也才几个人?这账目上,可统统都是一两二钱。那么,咱们后勤所亲自负责的区域又是什么情况?”
老李头面露不解,再次打开了账本,盯了好一会儿,这才抬头一脸凝重地对顾槿道:
“将军,咱们后勤所,怕是也出了内鬼。”
顾槿一直在打量他的神色,见看不出什么来,顺势问了一句:“你是说,有人被涿鹿县令给收买了?”
“据属下推测,是这样的。这个空子一旦钻上,利益巨大,很难让人不动心。”
顾槿颔首,吩咐道:“劳烦李叔,把参与收粮的人员名单统计出来。”
她一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,老李头心下一凛:看样子,还是打算全面排查啊。
老李头领命退去,顾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军中的内鬼倒是好查,官府那边可就不好下手了。就算拿到确凿的证据,搞不好还得一层一层上报,也不知何时才能处理完毕。
私心里,老李头将涿鹿县令拎出来,其实正中顾槿下怀她还在愁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官员呢。
如果这个县令真的有问题,要是问题大了,落马之后顾槿正好拉拔一个合适的人上去;就算问题小了,那也能抓住对方软肋,之后顾槿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了。
老李头的动作很快,刚过了一个午歇,收粮参与人员的名单就摆在了顾槿的办公桌案上。他还特意将县衙那边的人也标注了上去,并且附带了三人的详细资料,正好省下了顾槿探查的功夫。
不过,老李头的资料毕竟不是第一手的,顾槿还是让卓然带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