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根没人过问这个事情。老李头只关心粮食是否真实收购入仓,也没料到自己亲自嘱咐的价格会变了卦,一直按照一两五钱拨银子。
收粮价格被他们几个下村的人统一了口径,村民自然发现不了不对。
甚至因为没人识字,他们将账本大喇喇摆在桌面上,给出去是一个价,记下来的又是另一个价,将欺上瞒下几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。
就这样,参与贪墨的几个人,皆获得了巨大利益,近一万两赃款,县令留下了大头,其余每个人都分得八百两银子。
八百两银子,要是只靠着到手的微薄俸禄,他们要勤勤恳恳挣上四五十年。
已经高枕无忧的几个人完全料想不到,本来只会在营中带兵的顾槿,一回来就去了村子,竟还亲自从村民口中听见了粮价。
口供上的内容,无不是将幕后主使和保护伞指向了涿鹿县令。有了这一份证据,足以立刻将其拉下马来。
“还是李叔有本事,我都不知该怎么打开缺口,你这边就抓住证据了。”
顾槿漫不经心说着,心里开始盘算起收拾涿鹿县令的事情,老李头则谦虚道:
“不敢,将军谬赞。后勤所出了事情,属下身为经历,自然责无旁贷。更何况,将军手下缺人差遣,我们这些老家伙,就该多尽一份心力才是。”
一听这话,顾槿心念一动,无人?不,是时候把方晏知接过来了。到时候涿鹿县令一倒台,正好让他顶上去。
现在也就九月下旬,距离景睿帝限定的三月人头税期限还有充足的时间,足够顾槿操作了。
老李头还等着顾槿安排,从思绪中回过神来,顾槿道:
“后勤所那两人暂时关押,不要露出风声,以免打草惊蛇。我会想办法拿到县衙那边的证据,之后奏请陛下定夺。牵涉的军费数额巨大,具体怎么处罚,还得看陛下的意思。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
老李头退去,顾槿将拿到的口供再次看了一番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正思量着,卓然来报,李志明寻了过来。
顾槿一拍脑门,直呼自己疏忽,竟把答应给李志明他们的事情忘了。
“快把人请进来。”
李志明进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