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槿也就犹豫了两三秒,景睿帝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:
“说话!”
“回禀陛下,所有事情都是罪臣一人的主意,与任何人无关。”
不等景睿帝发火,顾槿接着道:
“在顺天,罪臣以知府孙儿的性命相威胁,逼迫他违抗法令,行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“而河间府,因为知府的小儿子爱斗鸡,输了大笔银子还不上,知府挪用了粮种贴银还债。虽然后面变卖了一个庄子补上了银子,可事情叫罪臣查了出来。臣便以此作为要挟,让他顺从办事。”
“还有······”
“行了!”景睿帝打断了顾槿的话,沉声问:
“顾爱卿是在说自己手眼通天,还是想说自己编故事的能力出众?”
当初顺天和河间的知府愿意合作,分明就是因为他们本来也心怀仁义,觉得法条不妥。后来有了顾槿出头打掩护,便答应了她的请求。
现在顾槿的说法,完全是把他们的罪状大而化小,表现出所有人皆是被她胁迫而不得不从的样子,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她要是不这么做,先不说下面的一大群知府、县令甚至是村长都会遭到景睿帝查办,就说像方晏知和顺天、河间知府这样心怀仁义的官员一定会折损。
没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,下面万千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
明明景睿帝的意思是让她甩锅,没成想顾槿竟反其道行之,完全把自己搭进去了。
“陛下明鉴,臣之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景睿帝看着她这副硬刚到底的样子,沉默片刻后冷声问道:
“顾槿,真要从严处罚,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你敢认?”
没想到,一直表现正常的顾槿突然抬起头来,看着景睿帝铿锵有力道:
“臣违抗圣命,有罪,但无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