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深吸了口气,竹心抬头,迎上梁沐祈的视线:“他的死当然和我有关系,我天天诅咒他死,老天爷可怜我们姐妹,便显灵了。”
梁沐祈看不透她,正如竹心也看不透梁沐祈,两人对视了快一刻钟,直到门外苍官紧急敲门。
“世子爷!得走了。”
“少和梁沐敬见面,他不是好人。”梁沐祈留下一句,转身就走。
竹心起身,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问:“那世子爷愿意当一次好人,放我走吗?”
梁沐祈脚步一顿,没有回答她的话,很快消失在眼前。
雅间里陡然安静下来,竹心冷冷讥讽:“男人果然都犯贱。”
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着。
又在雅间里坐了大半个时辰,醒了酒,竹心才起身离开。
在她走后,琥珀从隔壁屋里出来,望着竹心的背影沉思,随即勾起了嘴角。
今年的十月冷得极快,阴雨连绵不断,连带着包子铺的生意也差了许多。
竹心照常去德益堂学习如何开药铺,这次她被掌柜带到了后院的地下密室里。
在阴暗逼仄的密室里,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,竹心看到了一个独眼男人,正在给自己手臂缠着绷带。
桌面上点着油灯,还有个靛蓝的包袱皮,底部颜色有些发黑。
竹心一步一步走到桌前,发现包袱皮打了死结,她看到独眼男人的凳子边,靠着一把大刀。
“大侠,能借你的刀用一下吗?”
独眼男人缓缓抬起头来,望着竹心平静中带着点期待的眼神,咧嘴一笑:“用吧。”
竹心盯着男人的笑,笑了笑,从袖子里掏出匕首:“突然想起我带了匕首,还是这个更合适些。”
熟练的割开包袱皮的死结,竹心小心翼翼摊开包袱皮。
看到了日夜思念的头颅,惊恐神情凝固其上,竹心突然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就哭了。
擦干眼泪,竹心抬头问独眼男人:“我能带走这个吗?”
“这个头,有人花了三千两买下,你愿意出三千五百两,我就卖给你。”独眼男人饶有兴味的盯着竹心。
竹心一噎,默默盖上包袱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