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住的泪水,此刻却是流得更欢了。
她想到了不小心住进了黑店,差点被老鸨抓去,想到了他们被野猪追,被孤狼吓,想到了晕车后的上吐下泻,她们这一路,可太不容易了。
裴冕把姜姒揽在怀中,轻拍她后背,无声地安慰着。
她那时候住到了黑店,怕是吓坏了。
姜姒痛痛快快地哭了好一会儿,直到将裴冕胸膛的衣服都染湿了,这才慢慢停了下来。
鼻头泛红,眼睛都哭肿了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
裴冕一点一点吮去姜姒脸上的泪珠,慢慢安抚她的情绪。
而姜姒也总算冷静了下来。
“表哥,我来安渠,并不是因为胡闹,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!”
“很重要很重要!关乎到安渠以及周边县城千千万万群众的性命!”
还有表哥的性命。
“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表哥,而且这件事情在信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,所以我便亲自来了安渠。”
不远千里。
姜姒哭过之后,话音有些沙哑,但是她脸上表情十分认真,让人无法忽视。
“什么事?”
“表哥,如果我说,过不了多久,安渠县会发生一场大洪灾,黄河之水冲毁安渠堤坝,将安渠以及周边地区都淹没,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甚至还爆发了疫病,你信不信?”
洪灾过后,哀鸿遍野,许多尸体泡在水里,发白发肿。
还有许多牲畜也死在了洪水之中,横尸遍野。
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之中,根本无人知道,洪水过后,竟会爆发如此严重的疫病,一时间又因为疫病死了一大堆的人。
以安渠为中心的几个县城,包括安渠县在内,全都变成了一座座死城。
朝廷下令封住城门,不让百姓出入,不让他们把疫病带出来。
最后一把火将这几个县城全都烧了,这才止住了疫病的扩散。
这些都是姜姒赶来安渠的路上做的梦。
前世,安渠也确实变成了一座死城,有没有疫病,她却是记得不大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