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落下一吻,而后甩开衣袖,立马消失在眼前。
姜姒透过热水升腾而起的烟雾,看着破了的房门,有些失神。
“怀瑾,你来了!”
太子看见裴冕的身影,立马迎了上去。
“臣裴冕,参见太子殿下!”
“怀瑾无须多礼!”
太子示意裴冕起身,一脸严肃,眼睛里是隐藏不住的怒火,因醉酒而迷茫的双眼倒是消失得一干二净,连酒气都消散了。
“怀瑾,他们胆敢,胆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把胡仲文杀了!”
太子气得脸都红了。
他堂堂太子坐镇安渠县,居然有人无视他的威严。
明日他便要亲审胡仲文了,那些贼子居然敢在今夜杀人灭口!
这不是害怕胡仲文招供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!
“殿下何须生气。”
裴冕嗓音很冷,弥漫着一点薄凉,全然没有太子的愤怒。
似乎对他来说,死去的胡仲文是与他无关的一个陌生人。
“孤怎能不生气,孤已经下了告示,明日便要审判胡仲文,那么多百姓等着,现在可好,胡仲文死了!”
裴冕看着牢房大门死去的两个狱卒,随后将视线落到昏暗而又冗长的走廊处,精致的眉眼泛上清浅的笑意,嗓音微凉:
“谁说,胡仲文死了?”
太子一头雾水,品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眼睛亮起异常的光芒:“怀瑾,你是说……?”
裴冕微微一笑,抬脚往着胡仲文被关的那个牢房而去。
“殿下请随我来!”
昏黄的灯光照在潮湿的地上,偶尔吹过的风把灯光吹散了,那些影子也像是被揉碎了似的,晃来晃去。
裴冕高大的身躯闯进这些摇摇晃晃的影子之中。
周围的哀嚎声与痛苦声充斥在耳边,仔细一听,还有耗子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周遭环境极其糟糕,但是裴冕神色不变,闲庭信步般走着。
太子在后面跟着,也不由地感叹裴冕气质清贵,一举一动皆有清正典雅的君子之风。
胡仲文被关的那个牢房门口并没有什么损坏。
空气中弥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