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长老长。
原本安静了的夏蝉开始不知疲倦地叫喊着,一声又一声,掩盖住那轻微的啜泣声。
夜风吹过,带着月光的凉意,吹打在姜姒的脸上,冰冰凉凉的。
她忍不住伸手去摸,没有感受到清凉的夜风,只是摸到了满手的泪。
她拿过裴冕先前握着的那个酒瓶,没有把酒倒到杯子里,反而是直接倒入自己的口中,喝得急了,反倒呛出了满眼的泪来。
泪是苦的,比酒还要苦,不小心流入口中,连心都变苦了。
她都还会心痛,又怎么会没有心呢?
第二日,姜姒便发起来高热来,烧得厉害,整个人的脸红扑扑的,精神萎靡。
冬青把勺子递到姜姒的唇边,一脸的担忧,想到了什么,又忍不住忿忿道:“昨夜裴世子搞什么,竟然让姑娘就这么睡在石桌上,夜晚温度降得厉害,害得姑娘就这么发高热了!”
按理说,昨夜不该是裴世子和她们家姑娘一起看星星看月亮,偶尔喝几口小酒,夜深了,裴世子便把她们家姑娘报回床上,自己再一个人独自离开吗?
怎么会把她们家姑娘一个人仍在那里,还任由喝醉酒的姑娘趴在石桌上睡了一夜,真是造孽啊!
碧云狠狠地瞪了冬青一眼,话语的不满之色毫不掩饰:“还不是你,昨夜非要拉着我走,若是我们两人留在那里伺候,姑娘又怎会发高热!”
她早就说过,裴世子不是什么良人,昨夜这一出,可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!
姜姒轻咳了一声,呼出的气息滚烫,声音虽然虚弱,但是却带着不可忤逆的气势:“行了,莫要再说了!”
见她脸色不对,碧云和冬青也不敢再说些什么。
蒹葭居
沅芷兄妹三人陪着裴夫人一起吃早膳,不过沅芷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