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车夫旁边,启程前,他便对着里头的表姑娘道:“表姑娘,大公子如今失明,看不见东西,还需要表姑娘在马车上多多照看下大公子。”
阮凝玉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嗯了一声。
苍山还是不放心地嘱咐:“表姑娘,桌上有点心,若大公子饿了,还烦请表姑娘帮公子拿一下。”
阮凝玉突然凉声道:“若想让你家公子好得快些,依我看,还不如给他买盒胭脂盒要来得灵验些,那才是真正的灵丹妙药,保准药到病除。”
谢凌面不改色,苍山则纳罕地看向了自家主子。
胭脂盒?什么意思?
这等女人家的东西,大公子要拿来干什么?
马车行驶,帘子很快垂落回去。
阮凝玉见谢凌进了马车后便垂着眼,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,于是她也索性没说话。
其实,她心里也挺可怜他的。
他素来是天上月、雪中梅,这大抵是他生平最狼狈可怜的时候了。
阮凝玉心中思绪万千,暗自想着,倘若谢凌真的就此永久性失明,她竟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。
尽管此前她对他满心怨恨,可在她心底深处,他始终是那个举世无双、风姿卓然如玉树琼枝般的贵公子。
人总是这样,天性里便不太喜欢带有残缺的事物,她也不例外。
阮凝玉实在无法接受曾经那般完美的他,身上却出现了瑕疵。在她的认知里,谢凌不该配上一双蒙着雾霭、失去光彩的眼眸,那双眼不该变得如同两口干涸、死寂的枯井一般。
阮凝玉收回了打量他的余光。
谢凌此次坠马失明,等回了谢府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波动。
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刺客行刺。
一刻钟后,终于回到了谢府。
阮凝玉下谢凌马车的时候,便见到了角落里突然投来了道又怨恨又恶毒的视线。
这目光很熟悉……
阮凝玉看过去,便见到了站在府门口的文菁菁。
这两个月她每次见到文菁菁的时候,对方都像一个怨妇,一个情迷心窍的怨妇。
想来是因为这两天谢凌刚退亲,文菁菁便跟服了灵丹妙药似的,又起死回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