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山低头,“是。”
而后退下,去办事。
阮凝玉怔住了。
谢凌适才的声音虽然温温和和的,可其中却多了几分久浸权力的威严。
所以,谢凌真的是在为自己出气?
阮凝玉心里讶然。
要知道,这可是谢玄机向来最不屑于做的手段,更别提是故意恶心何洛梅,往舅父的后宅塞女人这种事了。
这种手段是谢玄机想都不会想的事才对,他圣洁高华,最不齿做这种事,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家人,他的亲婶母。
这等阴狠之举,唯有前世那位老谋深算、穷凶极恶的谢首辅才做得出来。
可他现在却做得出来……
突然有一股电流经过全身,阮凝玉顿时起了鸡皮疙瘩。
她吓得咬紧下唇。
谢凌果真喜欢自己!
若不然的话,他是断然不会使这种下作手段的!
阮凝玉恨不得将红唇给咬破。
她震惊,无助,害臊,恶心,复杂,其间又掺杂着丝嘲弄,千头万绪的,像打结的思绪缠在她的脑海里,怎么解也解不开。
阮凝玉觉得好笑。
前世他觉得他公允,赏罚分明,便任由舅母罚她抄孝经抄到手软。
而现在……
阮凝玉心里讥讽,看来,爱慕上一个人果真不一样,就连谢玄机也不能免俗起来,就连他也为了私情做起他平日最厌恶的事起来了。
因着谢凌看不见,阮凝玉也不畏惧身边书瑶的目光,便这么直直地望着自家表兄的眉眼。
他依然在笑,现在一见到她,为了立他那所谓的好兄长人设,他唇边习惯性地挂着丝丝温润笑意,融化了他身上的霜雪,什么骄矜、世家子的傲气,通通都不要了!
阮凝玉从来没想过,原来谢玄机竟也这么的好说话、好相与的!
当真是不可思议,咄咄怪事。
阮凝玉笑了,她多么想上前去扯住他的衣领,叫他对着镜子好好看清楚自己。这是他么,这还是他么?!
他不应该是站在世家名誉那边,永远都是冰寒雪冷、铁面无情么?!他不应该像前世那般,任由着那个黑心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