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,不多时又换了一盆盆的血水出来,一时间浓重的血腥气,让祁焕产生幻觉,仿佛置身边疆战场,周围尸横遍野,他第一次怕了,怕他的姣儿丢下他。
长时间的失血,裴姣有点冷,瞳孔也有些涣散,模糊间她好像看见了妈妈在向她招手,她刚走到面前想和许久未见的亲人说说话,猝不及防被人推了回来,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。
“孩子,快回去,有人在等你呢……”
产婆无法,只能让下人再灌一些提气的汤药,外间一个整理婴儿之物的侍女听见,忙从别人手里抢过药碗,说想要表现一二,那下人本来就有别的事要忙,懒得跟她争。
侍女小心的将裴姣的半个身子抱在怀里,正准备喂她,就见裴姣像是受了什么将惊吓,猛然睁眼掏出一把匕首,直直的捅进侍女的肩膀。
原来裴姣虽然是在梦中,但还是闻到不寻常的药香,混着独属于付韶诗身上熏香味道,神识渐渐清醒,她从玉珠戒指里面翻翻捡捡,找到一把生锈的匕首,想也没想就拿出来用了。
“来人,把她给我扔出去,别让她死了。”
这一变故倒是吓傻了屋子里的人,产婆没想到方才还像要仙去的人,突然间武力值爆表,一时间屋内静的能听见夜晚的蛐蛐叫。
到底是陈嬷嬷经验丰富,赶忙护住裴姣,让人安心生产,她钳着侍女的双臂,把人扔到祁焕面前。
“王爷,方才小姐差点被她所害,幸好小姐反应过来刺伤她,得以脱险。”陈嬷嬷屈膝禀报。
祁焕得知裴姣被害,拧眉语气不善地吩咐道:“玱玹,将人看住了,别让她死了。”
随后也不顾陈嬷嬷她们的劝阻,跑进产房,跪在裴姣身边,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。
长时间的生产,身体遭受的巨大疼痛,以及刚刚在生死线游走过一回这些都让裴姣没了精神气坚持下去。
惨白的脸色,湿漉漉的头发,粗重的喘气,裴姣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像是被人用刀劈开两半一样,痛到失声。
“小姐!小姐!”
陈嬷嬷极力压下自己心中的密密麻麻的害怕,保持冷静。
用了巧劲将裴姣的头扶起来一些,往裴姣嘴里塞了参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