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畔。
甚至就连那一次次责骂声,如今回忆起来,他都是那么的思念。
烛龙并未跟着陈天放走进院子里。
而是伫立在院门口。
他望着陈天放,一时间心绪复杂,也感觉胸腔里堵着石头一般。
离家数年,再度归家,却已经物是人非。
这座院落,还残存着陈天放少数不多的家的记忆。
烛龙能理解陈天放此刻睹物思人的心情,所以更不愿意打扰。
见陈天放的身体在昏暗中有些颤抖。
烛龙深吸了口气,转身背对着院落中的陈天放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时。
这一个转身。
也是烛龙现在对陈天放表达出的最高敬意。
陈天放一步步朝着屋里走。
沿途所见,尽是熟悉。
回忆潮涌,曾经的一幕幕,汹涌而来,刀劈斧凿的劈砍在他的身上,切割在他的心脏上。
墙壁上还有曾经被家中同辈骚扰,用炮仗炸出的坑坑洼洼。
每次,母亲都会大骂着冲出去,吓得那些同辈作鸟兽散。
门上,还贴着一个已经褪色略显苍白的福字。
他依稀记得,那年的雪很大。
新年之际,母亲说父亲要来吃饭,便将这栋院子都装点了一番。
这个福字还是他和母亲一起黏贴上去的。
可那晚,那个男人没来。
他和母亲守到晚饭都凉透了,依旧没有见到那个男人。
最后,还是他和母亲,孤零零的度过了那个年。
从那以后,这张福字,就再也没变化过。
一步步循着记忆,忍受着如刀的回忆凌迟加身。
当陈天放伫立在母亲卧房门口的时候。
他已经哭成了泪人。
体若筛糠,不能自控。
他抬手,想要推开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