茂,但总之也没像时家树大招风墙倒众人推,更没有被一堆人趋之若鹜的算计。
倒也称得上庆幸,他们一家子沦落到如今的地步,还有着季某人转移火力,这才得以在江启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,还能租到像样的二十平米的出租屋。
迟野啃着馒头想。
他今天能上桌吃饭,没去楼道吸烟的原因是因为他妈今天没大吼大叫,想想真是奇迹,同时也好奇。
不过没多久他就知道了原因。
“你们听说没?”迟母今天心情很好,还一脸神秘的玩起了故弄玄虚。
他夹了一筷子榨菜,吃得香喷喷,看着没剩多少的金针菇咽了咽口水,抬眼随口道了句同时趁人不注意夹住一筷子色香味俱全的金针菇。
“啥啊,不道。”
“哎呦呦,你这混小子天天跟搬砖混在一块哪能知道时嫣死了啊,听说是跳海死的,捞了快一个月尸骨都没找到,但也八九不离十肯定活不成,还有那江启……诶你这臭小子真是欠揍,不吃也别浪费啊?”
手指突然没了力气,伴随着一阵耳鸣,恍惚间回过神来看到,他妈和他爸一同来夹掉在他面前桌面上的金针菇。
时嫣……死了?
看着本想大口消灭的大白馒头,现在也是没了食欲,喉咙哽住难以下咽。
他嗖地一下起身,身后小凳重重砸至地面。
“你干嘛去?”父母面露诧异。
他这才反应过来,晦涩不明地看了一眼四周,改为抓起普通价格的烟和两块的打火机,含糊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吸烟去就转身往外走。
黑暗的楼道里没有灯。
烟刚点燃,小火苗就好似突然窜出的大火苗,点亮了他的半截身体,瘫软靠墙才撑起的双肩,以及湿润的眼角和不再精神抖擞,好似瞬间老了三倍的面貌。
月光照亮地面一角。
他低着眸看着强忍着莫名糟糕的情绪,脚边不知何时落满灰烬,而他的唇都没有碰过烟头……
突然传来一声——
“装什么情深,这个月房租挣到了吗?”
邱轻衣看不下去,暗自掐灭身侧的烟,从两步远的黑暗里冒出头,站在月光里抱着怀冷嘲热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