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修泽压根没有把姜家放在眼里,他的视线就没离过刚进门的人。
眼睛里晦暗不明,可姜清策也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恶意。
他熟视无睹般坐下,才看向对面的沈修泽。
“大哥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听到那一声大哥,沈修泽笑了起来,嘲讽意味十足。
“四年不见,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,竟然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,真是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尽了。”
姜清策脸色如常,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他。
“从我娘死去那一刻,我便再也不是沈家人了。”
他的语气淡淡,就像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样平常。
沈修泽冷笑一声。
“你还不知道吧,那日你负气离去,爹最终还是没有在族谱上除去你的名字,你说不是沈家人,也没用。”
他那个爹,总共就两个儿子,如果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过,他怎么可能把沈临溪除名。
姜清策眼睫毛颤动,手指微微收紧,泛着白色。
娘葬礼那一日,因为是妾的身份,那个女人在他爹面前蛊惑了两句,自家娘就不能入沈家的坟墓。
他当时气狠了,质问他爹,这些年娘哪里对不住他?
死后竟然连他家的坟都不能进。
少年意气,浓郁而冲动。
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,从未被子女如此忤逆过,当即让人将自己刚死的小妾,丢到乱葬岗去。
眼睁睁的看着亲娘的尸首曝尸荒野,任由野狗猛兽啃食,他痛心疾首,万万做不到。
当时他就像发疯一般,阻止抬人的下人,最后以死相逼,才让他那个冷血的爹改了心意。
他把娘的尸首抢了回来,紧紧抱在怀里,那一日的大雨,冲刷了少年的泪水,只有他知道,那一日,他有多难过,难过到想跟娘一起离去。
娘是他葬下的。
第二日,他就被那个女人以莫须有的理由,送去了北域。
刚到北域的庄子上,当晚就着火了。
他那日没死,所有的不公和遭遇,他发誓会让沈家所有人好好体会的。
“那又如何?爹不是因为我是今年的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