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安,下车换一身衣服,洗刷干净了再过来。”
陆鸣雪递过去一锭银子。
陆承安不肯接:“不行,我要立刻去看明春!长姐,快走吧,就算我被同窗见了笑死,我……我也不管了。”
“把他赶下去。”
马夫得令,两手一提,陆承安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。
陆承安眼泪唰地涌出来,不理解长姐究竟是什么意思,只觉剜心之痛,像是明春已经渐渐离自己远去似的。
他扒住车辕,低吼出声:“长姐!我要去见明春!万一……万一明春已经去了,她的魂魄说不定还在,我要让她看见我啊!长姐!求求你,不要撇下我!都是我害了她,我还没和她说声抱歉,求求你了!”
阿姜在边上看着,也没想到阿雪如今竟能心硬至此,亲弟弟哭成这样,她看着却像是毫无触动。
倒是阿姜抓耳挠腮,怕自己忍不住就要将纪明春生命无碍的事说出来,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二人。
但其实,陆鸣雪的内心也不平静。
只是承安这个性子,若是不激一激,只怕将来纪山长再为难他,他又会一退再退。
陆承安哭得脱力,整个人委顿在地上,嘴里还在不断乞求着。
陆鸣雪一抬头,看见成衣铺子的掌柜在门口看热闹,便将他唤过来。
“给他洗刷干净,换身新衣,再租一辆车来,将他送到澄明书院。”
说完,指了指被陆承安落在衣摆上的银锭:“这是定金,若是不够,到澄明书院找我。”
那掌柜捡起银锭,脸上已经笑开了:“够了够了,恐怕……还有余呢。”
“费心了,余钱就做你们的辛苦钱。”
掌柜的立刻叫出来两个帮手,将哭蒙了的陆承安架进铺子。
马车复又启程。
阿姜终于憋不住问:“你干嘛要弄哭承安?”
陆鸣雪叹气:“你也是看着承安长大的,你觉得,他和纪明春还有可能吗?”
阿姜被陆鸣雪问得怔愣:“什么可能?”
不待陆鸣雪回答,她方才恍然大悟:“他和那纪姑娘,原来有情?”
陆鸣雪被她逗笑,道:“不然他刚刚怎么会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