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没有知觉的手脚暖和起来,有些发麻。
宫殿内主位是一张金丝楠木的雕花罗汉床,两边分布着几把檀木交椅,每把椅子中间,都摆放着这个季节不该出现的芍药花。
镇国公夫人坐在罗汉床的右下,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另有其人,还是她的身份不能坐在主位,就不得而知了。
她的眼睛似乎又恶化了,听见脚步声的时候,先是侧过耳朵,再侧过脸。
眼睛里的阴翳又恢复到二人初见时的样子。
陆鸣雪上前一摆:“晚辈陆氏,来给夫人请罪。”
这一拜,两脚的酥麻更甚,活像有蚂蚁在爬。她忙稳住身形,咬唇忍受着。
两个宫女走到她身后,年长的那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片刻。
镇国公夫人点点头,吩咐两个宫女出去,整个大殿中便只有她俩。
“陆鸣雪,我真没想到,你是卫封寒的人。”
陆鸣雪微微叹息,道:“是晚辈的错。我一直想跟您坦白,却碍于时机不对,耽误到现在。”
“亏我还对你有惜才之心,却没想到,你接近我是另有企图。”
陆鸣雪张嘴想辩驳,却突然觉得不对。
镇国公夫人是明知道她另有企图的。
不过这个企图,明面上是为了寻求庇护,而非帮卫封寒做事。
或许是镇国公夫人气昏了头吧。
“晚辈的确另有企图,也的确是出卖了您,给自己搏了一条生路。这些晚辈都认。”
“都认?你不怕我把你怎么着?”
陆鸣雪咬牙,想暗中换一条腿蹲着。
“腿酸了?这么快就跪不住了?”
陆鸣雪忙解释道:“晚辈一路过来,腿刚刚冻麻了,又陡然进殿内,冷热交替,这才有些发麻。并非有不敬之意。”
“……”
片刻之后,镇国公夫人才道:“那就站起来说话吧。”
陆鸣雪心下有些意外,只心道,镇国公夫人对她还是有点顾惜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