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夜,京城四处烟花绽放,在陆府中也能看到。
南城热闹非凡,声音一路传到北城。
相较之下,北城就太过平淡了。
这几日,各府邸上供的队伍也都离开了,街上甚至连人都不见几个。
当然,北城各府的府邸大,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也是有的。
但更多的,还是各扫门前雪,生怕出门沾了晦气。
镇国公的案子还未尘埃落定,谁都不敢造次。
而陆家更有陆正山戴罪的缘故,家中连烟花都不敢放。
一顿年夜饭倒是聚齐了陆家人,只是席间只有陆承安和萧品韵一直在说话活跃气氛,未免尴尬。
陆鸣雪落座在陆正山的右手边,每每他要给她夹菜的时候,她都会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去,挡住他伸过来的手。
这顿神离貌也不合的年夜饭吃完,陆正山的手都酸了。
陆鸣雪刚将嘴里漱口的茶水吐出去,就听到身后传来陆正山的声音。
“鸣雪,可愿陪爹走一走?”
这话很是耳熟,在她出嫁之前,爹也时常走过她身边,邀请她一起在院子里走走,父女俩聊聊天。
她那时候很乖顺,从来不会顶嘴,也不会和陆正山反着来。
所以他想必也很喜欢那个时候的长女。
只是如今情况大不相同,两人再聊天,只怕最后都是要吵起来的。
陆鸣雪一时怔愣,并不想答应。
但最后,仍旧是鬼使神差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父女俩披上披风,一道走出门去。
远处爆竹声声,遥远热闹。
天上挂着一轮弯月,月晖迷人。
陆鸣雪伸出手,往手心哈了一口热气,而后搓了搓。
“冷吗?”陆正山问她。
“还好。”
“鸣雪,我的话说得重了些。是我不对。”
陆鸣雪没说话,她并不觉得爹只是话说得重了些。
在那种情况下,他刚刚从大牢里出来,第一件事就是挑她的刺。
这才是她最为伤心的地方。
见她不应声,陆正山叹了口气。
“其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