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宁有些愣。
不管刚才的女人,还是这个本该蓬勃生长的少年,他们的意思很明确,为了吃的,可以付出任何。
村里人见怪不怪。
这个世道,已经把人逼的没有尊严,没有三观。
下一步,就是心性扭曲了。
这是危险的。
霍家人有吃的,就如站在饥饿的兽群中央,早晚会惹出他们的凶性。
失去理智的人,哪还会管你对他们有没有恩。
桑宁得做点什么。
“桑娘子……”少年又忐忑的唤了一声。
“我家不需要奴仆!”
冰冷刺骨的声音让人脊背一僵。
霍长安脸上覆着一层寒霜,滚动轮椅上前,再次对着众人寒声:“我家也并不宽裕,全靠亲属救济,没有余力帮人,收起你们那些心思!”
最后一眼,落在清瘦少年身上,类如深渊巨龙般的死亡凝视。
少年惊惧的低头后退。
“娘子,我们走吧。”
“哦,走。”
怪异的感觉又来了。
他刚才的神色凶的可以,连她都觉得发冷。
那他刚才怎么被人吓的像个兔子?
桑宁推着轮椅,从后面探究的盯着少年。
就见他的双手似乎无所适从,一会儿抓裤子,一会儿放在扶手上,一会儿攥起,一会儿摊开。
“你是不是想如厕?”
桑宁小时候的小学同桌就是这样,一憋尿,两只手放不着地方,攥紧又松开。
偏他还胆小,不敢报告老师上厕所,憋的狠了,额上就开始冒汗,屁股也扭来扭去。
在尿了一次裤子后,桑宁就知道了。
他一如此动作,她就立马报告老师。
现在霍长安的动作就跟那个小学同桌一样。
就是还没憋到扭屁股。
但呼吸不太稳,可看出心绪烦躁。
“不是。”霍长安口气似乎带了怒意。
这里离家还有段距离,桑宁左右瞧了瞧,看见一棵两人粗的大槐树。
于是推着轮椅就转到了大槐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