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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富元指指身边的老孙头,笑道:“知白啊,要说木雕手艺,咱石羊街还得是老孙头,别看老孙头平日里没个正形,实际上手艺精得很,他可不止会做木工。”
木工与木雕不同。
木工是工匠,横平竖直讲究个精准与严丝合缝,以实用性为主,雕花之类的活儿只是装饰。
雕刻师却只讲究美观。
唯一的共同之处,都玩木头。
要兼容两艺,也没问题。
陈知白请二人坐下,开门见山道:“孙师傅,我要学点雕刻手艺,想快速掌握基本功,您有好办法吗?”
老孙头呵呵一笑,端起茶杯,美美地抿了一口:“要学雕刻,说简单也简单,说难也难。”
“怎么讲?”
“理论知识很简单,一枚传艺玉简就能全传给你,包括经验知识这些。”
“难的是实践?”
“实践对普通人来说也难,但对儒修来说却依旧简单。”
“如何简单?”
“传功。”
“传功?”
“对,我可以传功于你,只需几个时辰就能让你获得我十几年积累的手上功夫。”
“那哪里最难?”
“最难难在审美,外行人看着这木雕,往往把握不住这美与丑的界限,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种感觉,路边有一女子,有人说丑,有人说美,但无人说得清楚何为美何为丑,有些女子分明普普通通,却令人见之难忘,有些女子生得极美却一眼扫过再也记不起模样。”
陈知白听到这话就明白了,笑道:“孙师傅,你说的这境界已极高极远,对初学者毫无意义,初学者能熟练雕刻成品就算入门,我要的也只是入门,至于更高境界的美与丑,以后再说。”
老孙头竖起大拇指:“不愧是陈秀才,一点就透,我现在更确信你是个真正的天才。”
陈知白也笑:“那你可要用心传授,再考文位时,我会选雕刻。”
“当真?”
“绝无虚言。”
“那我可得好好教你,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天赐良机,哈哈哈。”
“绝不辜负孙师傅的一番好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