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打了个哆嗦。
他平时看到死气沉沉的样子吓人，现在诈尸的样子更吓人。
宴南修看到张妈的反应：“张妈，我吓到你了？”
张妈赶紧调整表情：“没有，没有。”
“你天天看我，都被吓成这样，她要是看到我……”
宴南修的心脏一阵紧缩。
“她？”
张妈愣了下，“大少爷说到是？”
“没什么。你走吧。”宴南修掩饰着情绪，摆手。
他摇着轮椅，去了浴室，径直去了镜子前。
出院这几个月来，他是第一次去看镜子。
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惨白，胡子拉碴，头发也很长，要不是衣服是张妈打理的，还算整洁，已经跟野人无异了。
他目光一阵紧缩：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，自己都不忍直视，还有什么脸去见殷宛央，甚至让她跟他在一起？
她现在是大财团千金，风光无限，美艳动人，自己却是一个废人。
他再也配不上她。
宴南修摇着轮椅出去，砸了手机，也没有吃饭，费尽了力气，爬上了床。
张妈上来收碗，看到宴南修的饭菜一点都没动，人躺在床上，目光空洞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大少爷，是饭菜不合您胃口吗？您想吃什么？我去给您再炒一份？”
她在宴家多年，是看着宴南修长大的，有很深的感情，心疼他。
宴南修摇头。
张妈这时候注意到地上的手机，再次捡起来，看到手机屏幕裂开了：“大少爷，您手机摔坏了，我去找夫人说一下，给您买个新手机？”
她嘴上是这样说，心里却不乐观，宴南修现在可是连钱荷珊都嫌弃。
他出院后，钱荷珊都没来看过几次。
钱荷珊未必会愿意拿钱给宴南修买新手机。
“不用，你走吧。”宴南修勉强抬了抬眼皮。
张妈想着什么，开口：“大少爷，二少爷让我给您洗个澡，换身衣服，把胡子和头发打理一下，明天要出门呢。”
宴南修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：“不去。”
他想起来了，宴润霖说了，明天要带他去把殷宛央找回来。